若将思作语,切勿沉幻梦。
血色温如水,为我照心中。
花色舞似灼,代指深渊路。
累累成罪曲,盈盈满心胸。
……
昨日随波去,今夕不回头。
垂手扰流水,将心付长河。
花色再撩人,时至亦凋零。
且以泪作旋,此生落蓝染。
——《蓝染》
“若你真要解除怨恨,解开红绳即可,一旦解开红绳,就与我正式签下契约。”少女盯着她面前的女孩,冷冷的说道。
女孩接过草人,蓝色的眸子有了一丝光亮,她小心翼翼的抚摸那根红绳,苍白的脸色变得微微绯红,身体因兴奋而颤栗。
“真的吗?”她用一种勉强听得出来的,沙哑的声音问道,好像她的肺部或咽喉有病一样。
“嗯。”少顷,她点了点头。
纤细的红绳在女孩苍白手指的引导在,一点一点脱离静止状态。
“等等。”就在红绳快完全解开时,她突然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但是又突然沉默不语,似乎连自己也忘了刚刚究竟想要说些什么,或者她只是随便开口,处于一种未加思索、突如其来的冲动。
与此同时,女孩早已微笑着将红绳解开。
“怨恨已闻。”
四周突然刮起了风,艳红色的彼岸花飒飒作响,随后有那么一瞬,暮色时分的阳光粲然一闪,胜过了正午的光辉。
蓝色稻草人的名字叫一目连。
“他们从来都不听,不是吗?”骨女微笑着对阎魔爱说,“犹豫只会徒增烦恼。”
“不过,害人终害己。”
阎魔爱望着少女消逝的身影的呢喃道。
“一旦怨恨解除后,你也要付出代价,你的灵魂也将堕入地狱,饱受痛苦与折磨,永远徘徊。”
阎魔爱低着头呢喃,像是在对着消逝的她解释,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间里面陈设极为简单。
一张六英寸的小床靠在墙角,小床右侧摆放一个梳妆台,靠着卧室门的左侧是一张梨木材质的书桌,书桌上凌乱的摆放着几本书。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房间内没有开灯,很昏暗,窗帘也是随意的将半敞柳叶窗遮掩。
羽生汐瘫坐在墙角,下颚靠着膝盖,脸庞隐藏在阴影里,阳光投过罗曼式的柳叶窗和蓝色的窗帘照入了房间,被桌角切碎带着凌乱的图案,差点儿就要碰到她了脚边,她看着刺眼阳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这个孤零零的身影就这样瘫坐在墙角,敛起眼呆呆的看着这灼热的阳光。
本是正中午,可是房内却出现了一丝萧瑟和恐怖的气氛。而就是一刹,时间几乎停止了,虽然客厅外的电视发出阵阵杂音,但是房内仿佛从未出现过任何大一点的响动,这里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信徒灵修的歌声,也没有能够拯救我的事物。
汐缓缓的伸出手想触碰那缕阳光,可是刚要触碰到那丝光明时,手又飞快的伸了回来。
伸出手,又缩回,像是因偷窃而如履薄冰。
因为胆怯,所以逃避光亮,在抵御黑暗的沉沦生出了骄傲;因为骄傲,所以不选择光亮,拒斥人世间卑劣的阴影。
我是我,我也不是我,只是为了一位迎合他人而行走的肉体。
已此往复,直至最后一束游戈的日光渐渐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嘴角里尝出了一丝丝苦涩的味道,接着她身子不自觉的颤栗,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挣扎。
良久,她无力的依靠在墙上,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膝盖,脸色苍白,精致的小脸因痛苦而扭曲。
痛苦,无力,悲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她的脑海,一时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女孩全身因痛苦而颤栗,白色的衬衫被冷汗打湿,身体如同堕入了深渊使不上一点力来。
无力,痛苦,挣扎……
“啊啊啊,果然这腐烂的日子和糟糕的我可真是绝配啊。”声音略带嘶哑,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挣扎的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她嘴角却略微的勾起了一丝弧度,紧接着弧度愈来愈大,她笑了,笑容里带着绝望和无奈,直到眼眶里面溢出了泪水,力气被消耗殆尽才渐渐停止。
她自言自语的呢喃“回想我的人生,除了耻辱和悲痛之外竟是一无所有。”音调诡异,声音却空灵而飘渺,让人感觉不像是在说话而是在吟唱。
“或许死去,将会是我为我自己的人生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一字一顿,音调诡异,声音空灵。
拿出了早已准备好了折叠小刀,小刀闪出了冷冷的寒光,玥漓没有丝毫的迟疑,往苍白的手腕处狠狠的划下。
手腕瞬间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煞白煞白,慢慢地,鲜血从伤口里慢慢沁出,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
嘀嗒,嘀嗒,嘀嗒。顺着手腕,血珠滴落在了地面。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原来,这就叫做皮开肉绽啊。
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迸裂的肌肤,翻卷的血肉伤口。
呵,才发现,即使皮开肉绽也是不会痛的,原来,鲜血流逝的感觉这般是平静而麻木。慢慢地,她闭上眼睛,任由着流血的手腕慢慢滑落。
血液将床单染得暗红暗红。身体越来越冷,心脏仿佛被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玥漓的眼前渐渐发黑,世界眩晕而狂乱,苍白的嘴唇微微干裂,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血红的鲜血,滴在暗红的地板上。
唇片上最后的血色已经褪尽,眼前漆黑得什么都不再能够看得见,鲜血染红了湿透白色衬衣。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手腕滴淌而下,漆黑的眩晕中,心脏渐渐窒息无力,彻骨的寒冷。
嘴唇惨白失血,玥漓苍白地躺在床上,缓缓地,她如纸般雪白的脸,无力地,垂向一侧,任由死亡将她最后的清明带走。
“这一次,你们赢了。我输了我退出我认了。”
清晨的北海道暮霭沉沉、刺骨冰凉的空气包裹着每一寸土地。
冰冷呼啸的寒风扑打着柳叶窗,阴暗刺冷的阳光照向了玥漓最后的归宿。
滴滴滴,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两次,三次,四次……
还是无人接听。
上车;加速;停车。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然后呢?然后破门的响声,女人打开卧室门的惊呼声,救护车和警车的刹车声,记者按下快门的咔擦声。
总之呢,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反倒是使的她这了无生机的房间变得稍微热闹起来了。
无人的客厅,迷路的蝴蝶困在了狭隘的房间,黑白屏幕的电视滋滋作响,突然十四寸的黑白屏露出了几条不规则的线条,萤色的光线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语,响彻在了空荡荡的房间。
“下面…插播一条快讯,今天早晨,知名艺人羽生汐被助理发现倒在血泊中,现已送往医院,正在抢救。据知情人报道…疑似…”
声音戛然而止,黑白屏的电视突然熄灭,只剩滋滋的电流还在延续它的生命。
当你突然快要死去,整个世界仿佛才开始爱你。
讽刺,真是讽刺。当她快死了,全世界才开始惋惜,开始悼念。
何必呢?死亡之前,她们的所有行动都是在呼救,也许我们什么都没做,也许我们什么都在做。
明明是花儿一般的年纪,虽说人生如过眼云烟,但有的人却静悄悄的以这种形式离去了,真是可怜,可怜。
如果,你能坚持己见不随波逐流,我可能还会高看你一眼。
但可惜的是,人类一边憎恶别人一边被别人憎恶着。
其实每个人都是肮脏丑陋,你踩死一只蚂蚁,你应该不会细想蚂蚁的痛苦。
如果你变成了一只蚂蚁,任人宰杀,不知道你会抱着怎样的心态走向死亡,是不是很有趣?
人不可能变成蚂蚁。对吧?
可笑的是,我们人类所谓的命运,只不过是幸运地获得了人类这个高等的身份。
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自己做出的一切都是早被安排好的,便纵容自己去伤害无力反抗的低等生物,明明是自己的行动导致的结果,却认为是命中注定的,不愿承认自己的罪过。
为自己身上一道小小的划伤而自认痛苦,却不想想没有任何罪过的蚂蚁感受到的脚落下时的绝望:被抢走了所有的价值。
在失去任何存在的意义时被否定存在的时夜,脖颈中的血还没流尽,就被按到沸腾的热水中溺妄,发出的生命最后的悲音,不会有人理睬因为这是她的命运;被孩童扯下翅膀的蝴蝶;被踩成烂泥的蜜蜂,被围观的奄奄一息的天牛,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这个世界开始分层,一级一级,压抑的令人窒息。
你是动物还是人类,亦或是我们都是动物?
然而,问题也不在这儿,毕竟哭一会儿,一切都习惯了。
“一切都会过去。微笑、微笑。”
“只有活的愚昧、活的卑劣,才能完完全全沉溺在幸福之中,而做不到至少其中一者的完人,活在地狱里连选择死亡也不允许,没有一条出路,无力的绝望。”
ps:开新坑了,这本书我应该是不定时更新,等那篇文写完,我在慢慢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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